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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7-26
等银行开门,取出五千元钱,这些钱都是没到期的定期存款,只能按活期支
付利息,损失之大,让人肉疼。
侯卫东坐车返回益杨县,在交通局等到下午三点钟,终于在楼梯口堵到了刘
维。
「这是我私人的五千元,先把图纸取出来,等开了工,我再想办法把钱凑齐。」
刘维再三追问,确定这五千真是私人的钱。他认真打量侯卫东,道:「你叫
什么名字?高长江跟我说过,我没记住。」
「我叫侯卫东,沙州学院政法系毕业,参加县里的公招考试,如今分到青林
镇工作,职务是上青林工作组副组长。」
「你在下面等一会儿,我把图纸给你。」刘维临行前再次说道:「你私人出
了这钱,万一镇里不认这笔账,你的钱就打水漂了。」
侯卫东道:「只要公路修通了,还怕没钱?上青林山上资源丰富,石头、煤
炭都是钱。我们工作组在路口放一根竿子,收过路费,一年也能收不少钱。」
刘维对山上的情况很了解,道:「你说的是实话,上青林的石头无论是做片
石还是碎石,品质都极佳,到时开石场肯定能赚钱。」
在等待刘维之时,交通局大门口进来一辆皇冠车。等车停稳,刘坤从皇冠车
前门下来,他穿着笔挺西服,手里提着包,走到后车门,弯着腰将车门打开。楼
上迅速跑下来好几个人,一个高大胖子快步走上前,道:「马县长,欢迎到交通
局视察。」
侯卫东站在交通局小院子的角落里,看着马县长、胖子以及刘坤一行,趾高
气扬地进了交通局办公大楼,心道:「刘坤当上了马县长的秘书?」想到自己在
青林山上的遭遇,对比刘坤的风光,他心里如针扎般难受。
等了十来分钟,刘维下了楼,将图纸交给了侯卫东:「这是从山下公路到独
石村的图纸,你们拿到以后就可以开工了。独石村到场镇以西的图纸我保存着,
再拿一万元来,我才能把图纸都给你。」
刘维上楼就变了卦,侯卫东急得跳脚,却无计可施。
出了交通局,侯卫东心情压抑到了极点。他抱着图纸,用公用电话给小佳打
了过去。
侯卫东和小佳一般下班后通话,上班时间侯卫东很少打扰她。此时他特别想
找人倾诉,破例打了电话。小佳正准备陪园林局领导向建委步海云主任汇报工作,
接到电话后,匆匆说了句「我正忙着,改天再说」,就挂了电话。
听到小佳冷淡的声音,侯卫东如站在悬崖边再被人踢了一脚,心情晦暗无比。
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来到汽车站,时间已过四点半,到青林镇的客车已经没有了。
侯卫东抱着图纸茫然地走出了车站,忽然听到有人叫他。
一身红裙的段英高兴地道:「侯卫东,真巧,你是才从青林镇进城?」得知
是误了班车,她马上道:「到我家里去吃饭,我今天买了鱼,正愁一人吃不完。」
侯卫东心情正低落,便接受了段英的邀请。
再次来到那个温馨的小屋,段英问道:「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,愁眉苦脸
的?」
「事事不顺心,想做点儿事真是难。」
段英安慰道:「青林镇虽然艰苦,却是出领导干部的地方。沙州人大主任高
志远就是青林镇出来的干部,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脱颖而出。」
「你没到过上青林,那里和八十年代初没有什么两样,连公路都没有通。」
侯卫东就向段英谈了自己修路遇到的种种困难。
段英听说侯卫东借钱去交图纸费,很是惊讶:「怎么能用家里的钱去修路?
修路是一个无底洞,你家里有多少钱也填不满啊。」
侯卫东满怀着信心去修路,在第一个关口就遇到了障碍,几乎没有人理解他
的做法。他咬牙坚持道:「既然开了头,我就一定要做下去。否则,我在青林镇
永远抬不起头。」
两人坐在一起慢慢地聊起了毕业以后的烦心事。
「真要做事,才知道事情不好做,每件事都不容易。」侯卫东一直坚强的心
终于有了一丝疲软,「三年回到沙州,现在感觉希望很渺茫。」
聊了一会儿,段英去做菜,她做了一盆当前很流行的酸菜鱼,手艺不错,色
香味俱全。侯卫东闻到香味接连咽了好几下口水,夸道:「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。」
段英站在门口换鞋,临出门时回头道:「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都是逼出来的。」
侯卫东心里想笑,想起那句经典名言:「人啊,都是逼(屄)出来的。」
不一会儿,她双手提着一袋子啤酒回来。侯卫东没想到她是到楼下买啤酒,
赶紧接过来,道:「不知是谁发明了酒,我在上青林都喝怕了。」
段英道:「人生难得几回醉,今天我们两个伤心人好好地喝一杯。」
半瓶啤酒下肚,段英就有了醉意。她抹着眼泪开始讲起了她和男朋友之间的
种种往事:「当时只要他开口,我就会跟着他到湖北,可是他临到毕业也没有提
出让我分到湖北的要求。现在我总算明白了,别看他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,可是
内心却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。找工作是他父母一手操办,他根本没有勇气向父母
提起我的事情。」
说这话时,她脸上带着自嘲的微笑,侯卫东却从中看到了深深的痛楚。
喝完一瓶酒,段英已经醉得厉害,在椅子上坐不稳,直往地下出溜。
侯卫东不能让她摔倒地上,赶紧过去将她抱上了床。段英看着丰满,抱起来
却不是太重,皮肤温软滑腻又非常有弹性,体香也浓郁,像个肉体炸弹,性感到
爆炸。
段英身体刚靠在床头,「哇」地吐了出来,一股酸臭气很快就弥漫在房间里。
「美女吐出来的东西,一样恶臭难闻。」侯卫东捂着鼻子,端来水盆,让她
又吐了几口,吐完后,端来水杯让她漱口。段英闭着眼睛靠在侯卫东怀里,乖乖
任他摆布。
折腾了一番,段英总算沉沉睡去,平躺在床上,满脸绯红,胸膛湿了一片。
红裙子此时贴在胸前,一对肉峰并没有因为平躺而坍塌,仍是高高挺耸,从领口
望去,乳罩外肥白的奶肉挤出一条白皙深邃的乳沟。而裙子的下摆则往上撩起一
截,露出了雪白的大腿。
「妈的,当真想引人犯罪吗?」侯卫东正值青春年少,且有了性爱经验,看
到美人醉景,忍不住剑拔弩张。
段英翻了一个身,整个屁股都露在了外面。她穿着白色的内裤,紧绷绷地贴
在硕大滚圆的肥臀上,胯间鼓凸出一个肥软的肉丘,有几根阴毛从内裤边缘露出
来,调皮地探头探脑,仿佛在勾引侯卫东来寻幽探胜……
现在,段英醉得厉害,人事不省,整个人就像没人防御的阵地,任人随意占
领。侯卫东如果想看、想摸甚至亲几口,只要不留下痕迹,段英就不会知道。
侯卫东真的有些蠢蠢欲动,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。可是,理智从心底猛地
跳了出来,恶狠狠地地制止道:「男人可以风流,但不能下流!你现在偷偷摸摸
占段英的便宜,就是趁人之危、道德败坏!」
「君子慎独,不欺暗室。」说起来容易,但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人,古今中
外恐怕只有一个柳下惠吧?这人还不知道是不是阳痿或者同性恋。
侯卫东咽了几下口水,大着胆子将红裙子拉了下来,然后将灯关掉,就准备
离开。
走到门口,侯卫东意外地发现段英的房门外面是老式挂锁,里面安了插销。
若是侯卫东离开,没人从房门里面插上插销;他如果从外面把门锁上,明天段英
就没法出门。
无奈之下,他又回到房间里,摇了摇段英。段英却睡得像死猪,没有一点反
应。
侯卫东将阳台上竖着的一张竹制折叠床搬进屋里,擦干净以后,坐在竹床上
看图纸。
到了夜里十二点钟,段英还是未醒,侯卫东看得累了,在竹床上睡着了。
段英早上醒来之时,看到睡在竹床上的侯卫东,吃了一惊。
段英很快就明白昨夜是喝醉了,她的酒量很小,白酒不到一两,啤酒不到半
瓶。
虽然自己醒来时在床上的姿势很不文雅,小半边胸脯露在外面,可是身上衣
服完整如初,这说明侯卫东并没有趁她酒醉占便宜。
睡梦中的侯卫东,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,轻微的呼吸声很是清晰。望着这个
沉睡的青年男子,段英心房里一阵阵温暖。
侯卫东翻了一个身,正面仰躺,下身隆起了一个大包。段英虽然已有性经验,
可从没有在早上见过前男友,此时见到侯卫东胯间的雄壮伟岸,不禁吓了一跳,
目光却再也移不开去。
她眯着眼,假装还在睡觉,偷偷观察着睡在自己闺房里的男人,只觉一丝丝
的燥热从小腹涌起,渐渐朝身体各个部位冲去,胯间的小妹妹也有了反应,痒酥
酥的发涨发烫,淫水悄悄分泌,阴道湿润了。她侧着身体,双腿夹得紧紧的,难
耐地绞缠扭动,以缓解那种骚痒感。
与醉美人同居一室,让侯卫东春梦连连,醒来以后,睁开眼,看见段英端着
稀饭包子从门外走了进来。侯卫东猛地发现下面已经支起了帐篷,连忙坐起来掩
饰眼前的尴尬。
经历了一夜同房,两人之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,面对面坐着,却
不知说什么好。
侯卫东喝了一口稀饭,咬了一口包子,问道:「今天你不上班吗?」
「我们厂是轮休,今天我休息。这是益杨老字号『老街包子』,特别好吃。」
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侯卫东,段英心中泛起一阵柔情。有一个男人在屋里,这屋
子才有家的味道,否则就只是一间宿舍而已。
吃完早餐后,侯卫东抱着图纸向段英告辞。段英却执意将他送到了汽车站,
还给他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和一袋奶粉,殷切地叮嘱他一定要记得喝奶。
张小佳送别侯卫东的时候,从没有如此关心体贴。侯卫东心里暖暖的,就如
受伤的孩子得到了关爱,他感激地道:「真是谢谢了。」
段英一直等到侯卫东的客车启动,还在车窗外依依不舍地向他挥手。侯卫东
心里莫名地感动,将段英的身影牢牢地印在了脑海里。
颠簸了三个多小时,回到了青林镇。侯卫东抱着图纸急匆匆地上山,兴冲冲
去找高长江。高长江听到他从自己家里拿了五千元才取回了图纸,心里感慨这个
年轻人真有一股狠劲。
第二天,高长江再次召集三个村的支书和主任来开会。
上青林独石村、老场镇、尖山村和望日村是从东到西依次排列,设计中的公
路是从东边独石村上山,过了老场镇才到尖山村和最西边的望日村。由于距离远,
尖山村和望日村不少村民对于修路漠不关心,甚至还有抵触情绪。望日村的村民
还想从西面的望日村上山,这是由来已久的东线和西线之争。
当看到只有到独石村的图纸,尖山村和望日村的头头脸色就变了。虽然侯卫
东一再声明这只是部分图纸,公路一定会修到最西边的望日村,但那些村干部仍
是不置可否。
等散会之后,侯卫东问秦大江:「说好的事情怎能说变就变,难道对我没有
基本的信任?」
秦大江道:「前几次修路都是鸡公拉屎头节硬,说得好好的,结果说变就变,
他们两个村是不见鬼子不拉弦了。」
侯卫东苦恼地道:「如果把全部图纸取回来,还得要一万元。我家里也没多
少钱,三个村能否先凑一些?」
「让三个村出人、出力、出田土都可以,出钱就难了。」
侯卫东恼羞成怒:「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,公路修好以后,最大的受益者
是全体村民!惹毛了,我就不修了。」他马上意识到不能赌气:「秦书记,这条
路我一定要修,你得支持我。」
秦大江出了个主意:「侯老弟是工作组副组长,找基金会贷个一万块钱,我
估计他们会答应。只要货款下来,我们就可以开工了。」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
「我上半年才贷了两万元修房子,再贷款,恐怕基金会黄永革不会同意。」
侯卫东二话不说,马上就去找基金会的白春城。
白春城、习昭勇、李勇、段胖娃正在李勇家里打麻将。侯卫东先散了一圈烟,
又站在背后看他们打了一会儿牌。趁着白春城自摸之时,将贷款一万元用于修路
的事情提了出来。
侯卫东满心以为,凭着如此熟悉的关系,白春城应该不会拒绝。
谁知白春城叫苦不迭:「基金会贷款利息高,要办抵押,而且一万元以上黄
永革要签字。侯大学只要有黄永革的签字,我马上就办。」
回来后,高长江劝他:「侯老弟,你已经贴了五千块钱。如果贷了款,用什
么来还,由谁来还?」
侯卫东赌气道:「公路修好以后,我就竖一根杆子收过路费。」
高长江听他说得天真,笑着摇头道:「公路必须达到一定等级才能收过路费,
国家对此有明文规定,不是谁想竖就能竖起来。」他摇了半天蒲扇,终于下定了
决心:「粟明分管基金会,我给他打电话,请他帮个忙。」
侯卫东总觉得步步都难,道:「不知道粟镇长肯不肯帮忙?」
高长江把蒲扇往桌上一放,道:「我在青林镇还有几分面子,贷一万块钱想
必没多大的问题。」果然,他打完电话后,面带笑容,「粟镇长同意了,让你明
天先到白春城那里填表,然后下山找黄永革签字。」
侯卫东为难地道:「我没有抵押。」
高长江爽朗大笑:「粟明都发了话,还要什么抵押?」
第二天一大早,侯卫东就来到了上青林基金会门市。由于基金会的存款利息
比银行高,村民们都愿意把钱存到基金会里,赶场天存钱取钱的人很多。
到了11点,基金会门口的人群才渐渐地散去。
侯卫东站在基金会的窗口前,道:「白站长,昨天说的贷款,粟镇长同意了。」
白春城背靠着椅子,漠然道:「我不知道这事,黄永革没有跟我说。」
在侯卫东的催促下,白春城给基金会主任黄永革打了传呼。
侯卫东看着白春城不咸不淡的表情,心道:「都说基金会放款必须要给回扣,
难道因为没有说回扣的事情,他们就不愿意办。」转念又想:「我是为上青林老
百姓办事,又经过领导批准,这种事都要给回扣,肯定天理不容。」
过了会儿,电话响起来。白春城拿起电话,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,说了几句
放下电话后,他热情地道:「侯大学,你身份证在不在,填一张表。」
田福深打心眼里赞成修路,立刻耐心地指点侯卫东填表。
填到抵押一栏,田福深问白春城:「抵押填什么?」
白春城想了一会儿,道:「就填侯大学现在住的房子的门牌号。」
事情办得如此顺利,而且抵押物居然是公家的房子,这让侯卫东开了眼界,
心道:「难怪基金会的人都牛皮哄哄,他们手中权力太大,手续上又有漏洞。」
从基金会取了整整一万元钱,沉甸甸的,这是侯卫东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,
感觉有点烫手。他把钱贴身装好,到了益杨县城,和刘维就如地下工作者一样碰
了头。
刘维接过厚厚的一叠人民币,数了两遍,把剩下的图纸交给了侯卫东。他蹲
在墙角,用石头画了几条线,道:「青林山地势陡,公路并不好修,有三个地方
施工难度大。动工之前,你给我打个电话,我过去仔细说说组织施工的事情,施
工过程中有问题随时找我。」
刘维说起工程上的事,原本平凡的人立刻焕发光彩。从下青林到上青林的路
线上,何处有暗水,何处是硬石层,何处需要做堡坎,他如数家珍,不由得令侯
卫东刮目相看。
(第十五章完,请期待第十六章《侯小英结婚》。)
[ 本章完 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