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仙途漫漫且徐行】(1-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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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6-29

起手,捏诀,施法。

雷劫落下。



第三回 劫关道语惊成谶



引气阵。

顾名思义,能招引周围天地气息之阵。寻常用来凝练丹药与培育草木,若阵外再布下凝水珠,搭配聚云符,那就能成为祈雨大阵,是久旱贫瘠之地的最佳解方。

而今,月郎在日月峰布置的引气阵,却是取了巧,阵内多加了招雷针,阵外又辅以金石摆落,就是为了要引走一道雷劫。

仙路难行,炼气不过初入门径,筑基才有道途根本,若想成就大道金丹,落雷则无避无可避。

月郎百年前渡劫时,引来雷劫三道,一道淬练筋骨,二道叩问心关,三道神魂磨砺,如此方成不朽金丹,可谓历劫重生。

但晴儿不似月郎,她筑基已靠月郎倾助,根基不稳,再者小产两回,伤了元气。由此缘故,若承接三道落雷,那不只是香消玉殒,恐怕连神魂都将泯灭无存。

好在阵法终究发挥了作用,闪雷瞬间落下的最后一刻,惊鸿拐弯,落入了左峰,随即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,日月峰竟是崩毁坍塌,卷起尘烟。

天地之威,着实骇人。

暴雨。

倾盆之势扫下,豆雨如弹,狠狠砸在晴儿的娇躯,冰雨阵阵,冻得她唇紫脸白,后方虽有月郎护法,但前方的风雨历练,只能倚靠自己挺过。

晴儿闭眼运起《清心诀》,强行压下左峰崩塌之惧,让灵气流转四肢百骸,丹田灵液随着功法运转,逐渐沸腾,躯内火热,外肤冰冷,恰巧达至平衡。

狂风。

风卷残云,将山下的树都压低了梢,月郎右手捏着剑诀,一剑剑斩向四面迎来的风势,灵气化剑气,纵横八方,不过亦有极限,他担忧地看着前方娇小的背影,在风中摇摇欲坠,握拳的左手,都快将骨头给握碎。

忽地!

闪雷直劈。

月郎一颗悬心几欲跳出,只见雷电穿透晴儿,没入峰土岩壁,淌流散布成电网溢扩,堪堪触及他的脚前才消散。

晴儿遭此重创,佝偻身躯,似要伏地,衣裳破损焦黑,仍强撑着运功,趁着雷火穿身,将灵液削凝成球。

「轰隆轰隆!」

雷声此刻方才迟迟响起。

月郎张嘴欲喊,心神大乱,第二道雷怎没落在右峰?

化劫阵呢?

月郎转头看向晴雨峰,远方的阵势左倾右倒,狂风骤雨竟是坏了阵法。

由五道转运符与七柄桃木剑所结的化劫阵,多用于改运去霉、躲避血光、逢凶化吉,本亦无化解雷电之能,恰巧月郎读过一本古籍,曾言『化劫叠巨木,阵眼改红桧』,便有引雷功效,最是能解心关劫数。

此时此刻,月郎气得咬牙切齿,温润的脸孔扭曲可怖,若是第三道雷又落在晴儿身上,那后果可不堪设想,但假使他离了此地,前去右峰抢救化劫阵,那主峰身后的雷雨,将会完全冲击正在结丹的晴儿。

是该走,还是该留?

晴儿眼下丹田灵液将欲成丹,正是浑身燥火焚心之际,正谓叩问心关,即是如此。

而月郎此刻亦处天人交战之境,虽无心火焚身,却更甚一筹。

祈祷第三道雷落在右峰?前去晴雨峰布好化劫阵,让晴儿独自承受主峰雷雨?固守原地,枯待雷劫扫落?倘若晴儿有个万一??

月郎左拳已握碎指骨,嘴角亦咬出血丝,他仰头看着旋圈乌云的压迫黑夜,艰难的迈步。

是,他不敢赌,也不想赌。

此刻若再多想,才是最糟之境。

力拼燃烧本源,速去速回,便能赶在雷劫落下前,立好红桧,再起化劫阵。

不能再犹豫,月郎催动金丹飞速腾转,《星火功》炸出日积月累的灵气,狂冲神魂本源,激荡而出的灵液如巨浪盈聚丹田,金丹狭着漫天灵液淬鍊滂薄真气,最后全数灌注下身。

一踩脚,冲出巫峰,去势如星坠!

但他这一动,主峰再无护劫人,狂风卷着暴雨直扑晴儿身后,「砰」声作响,风雨如柱,狠撞背脊,正逢心火淬鍊灵液的她,顿时喷出一口瘀血。

月郎心神感应般的在空中回首,瞥见晴儿而呕血,亦是心如刀割,他不自主地祈求,只稍再两刻,他便能落足晴雨峰,只需片刻,哪怕片刻索价万金亦不怜惜,只求上苍,垂怜??

就在月郎心中叨唸祈求,并将头转正,准备看向右峰阵法所在之际,眼角馀光却是骇得他灵气混乱,险些在半空中走火入魔。

只见那搅动百里灵气的乌云一隅,闪光如丝。

电光石火之际,不容月郎多想,纯凭下意识反应。

右手打出六道土灵符,土聚成三墙,月郎推掌撞破一墙顺势翻身,馀势犹劲,双腿再破二墙。

最后足踩三墙,重新蓄力踏破土墙,空中折身返回巫峰。

一时间,白光丝聚成束。

一剎那,月郎飞身迎上。

电网密布乌云如蛛网,一闪。

晴儿苍白抬首。

雷电曲折成剑,再闪。

月郎狂烧本源。

落劫。

月郎堪堪在空中撞上。

惊雷一道穿两人,乌云十里雨万千。

「轰隆轰隆!」

月郎遭雷电贯穿,浑身焦黑坠落,晴儿亦受同一道落雷穿身,五脏具碎。

月郎摔落山尖,几近昏厥,他猛咬舌尖刺激神魂,仓惶翻身,手脚并用爬至晴儿身旁,而晴儿却是卧倒峰侧,见着月郎,痛苦的脸蛋勉强扯出笑容道:「记得??下山走走。」

月郎惊慌失语,晴儿渡劫不成,气色灰败已现死迹,不赶紧运功疗伤,竟还在说这些做甚?

他赶忙揽起晴儿,以掌催动灵气,源源不绝的送入她的体内。

晴儿摇摇头,劝月郎别做无用功,只是温柔的看着他仓惶的模样。

毫无血色的双唇轻语。

「吻我。」

月郎低头痛吻。

「可以了。」

月郎摇头,持续催送灵气,灵气在晴儿体内游走一圈,便消散于外,金丹不成,丹田已毁,五脏更被轰雷震碎。

怎会如此?怎能如此!

「可以了。」

月郎张嘴喊着『不』,却没有声音发出,他左手抱着晴儿,右手擦拭她染血的脸庞。

「大道同修??两百载??」晴儿气若游丝:「君待妾,如冬日捧花,悉心呵护,是妾??心不足??哪怕元寿已尽??仍想长伴郎君??左右??」

月郎滚滚热泪伴着细雨落下,心碎,肠断。

「可以了。」

月郎尤自耗费着灵气,可奈何流散速度更快,快到本能维持青春面貌与体态的晴儿,一夕之间衰老如妪。

「这??模样甚丑??莫看??」

月郎摇头,俯身再度亲吻上那苍老的面孔,吻着龟裂的嘴唇,抚着苍白稀疏的头发。

「再抱抱我。」

月郎闻言紧抱轻若无骨的晴儿。

「我走了。」

晴儿在月郎耳旁低语。

月郎终于哀嚎出声。



第四回 破碎身心入世翔



巫山五灵峰,陡然坍了一座,自是引起不小动荡。

牛铃村村民倒也不急,先是修整因天灾毁坏的材房瓦舍,待家园收拾妥当后,过了月旬,才组了几团猎户分批前往探查,但除了不见日月峰外,似乎没太大变动。

倒是有一上了年纪的猎手,在落石周围勘察不慎拐了脚,让人给搀扶回村。

老猎手有一孙,人唤猴儿,猴儿不忍阿爷脚踝肿胀难耐,收拾了行囊与竹篓,准备上山采药,药草多在巫山主峰,村民尽知。

过往巫山终年云雾缭绕,采药总得携伴前行,免得失足。如今风灾过后,万里无云,猴儿又自视甚高,往日他在山里奔跑腾挪,竟是同龄无人追赶得上,而这番采药只求迅捷,因此才决定独身入山。

猴儿心下盘算,三天上山,一天采药,约莫再走三天下山,共是备了一周口粮,猎刀两把,火石、藤壶与草蓆、蓑衣等杂物,重量不轻,却也有备无患。

巫山脚,立木牌,牌上地图简明清晰,五脉灵峰如掌座落,巫峰自是朝中央笔直前行。

猴儿倒是熟稔,也不看牌,径自直行,步履不快,却有种规律,配合吐气,很是耐走。

巫峰下,落凉亭,亭里奉茶甘甜沁心,往来旅客均在此休憩。

猴儿将藤壶咕咚饮尽,再装满茶水,跟三两邻坊招呼,便欲拾级而上。

「小猴儿,走慢点。」一人见猴儿匆忙,出声劝道。

「欸。」

「若有观音叶,帮忙采些,回头再补你一二。」另一人猛然想起,走出亭外,朝着已经爬阶的猴儿背影喊道。

「好勒。」

只见猴儿摆摆手,拐个弯,便不见身影。

入山十里尽是石阶,阶缘有苔莫踩,猴儿低头看着阶距由宽渐窄,待石阶全数爬尽,已是日正当空。

胡乱吃了些干粮,擦了擦汗,与路过的樵夫问好,看着野雀啄食方才散落的粮屑,猴儿便再次启程,石阶已尽,再上是木栈。

木栈三十馀里,栈板有深有浅有断裂,几处落差亦有绳索可攀,几处腰绕则被土石淹没,更有几处需脱鞋涉水渡溪。

还未走完,天已昏暗,猴儿赶紧找个巨树围合之地,拉起遮布,铺好草蓆,去溪畔打了两桶水,刺了三尾鱼,去鳞掏脏,起火烧烤之际,一并点燃驱蚊草,再趁着尚有天光,拉绳打桩,架好睡棚,忙碌一阵后,才回火堆旁,吃起烤鱼。

鱼肉鲜美,猴儿尝得急,烫了嘴,赶忙喝些茶。

待饱足口腹,星光也点映了黑夜,猴儿数数繁星,添了些新木,倦意蹒跚的晃入睡棚,拍打草席,拉起蓑衣当被,甫一躺下,便沉沉睡去。

一夜安逸。

星月画弧。

天未亮,雾气浓。

猴儿给虫鸣鸟语唤醒,取了遮布凝聚的露水,抹洗脸,再用馀烬闷了锅稀米,拔桩收帐,麻利收拾妥当后,坐回火推前,拾起铁锅,又被米汤给烫了嘴。

「这不是猴哥吗?」

猴儿闻声抬首,只见三两人影从远处走进,在雾气中显露熟悉面孔。

「猫大、猫二、猫幼。」猴儿招呼,那是邻坊采药户的三兄弟。

「猴哥这回采些什么?」猫大背着竹篓,与两个弟弟围在猴儿身前。

「阿爷脚肿得凶,想采几株冰针草回去给他敷敷。」

三兄弟恍然,猫二连忙道:「不晓得什么缘故,好些草药都没了,山上尽是风砂走石。」

「啥?!」猴儿急得站起身:「你们这番也都没采着?」

「还是有的。」猫大宽慰道:「就是得绕到峰后,再往上些,越过林线,才有观音叶、桔梗、甘草、牛膝。」

「得爬那么高?」猴儿苦脸,这恐怕得再多爬一天山。

「猴哥缺什么?」猫二看着猴儿着急的模样,猜问。

「没想到这回得登顶,口粮少背两日。」猴儿摊手。

「这有甚,我们要下山了,还有多的几块饼,便给猴哥了。」猫大示意猫幼转身,从他背的竹篓中,取出一包面饼。

「这怎么行??」猴儿头晃,手也晃,看得猫二都快晕了。

「行,邻里相助,应当的。」猫大把饼塞到猴儿的行囊,猫幼亦是跟着傻笑。

「那就多谢你们了。」猴儿躬身弯腰。

「没什么。」猫大笑了笑,摆摆头,便欲离去:「我们还得赶着市集,先行勒。」

「好。」猴儿点点头,又赶忙说:「王二叔昨日在山下寻我要些观音叶,你们可直卖予他。」

「好勒。」猫大回首,笑道:「谢谢猴哥。」

「没事,我才谢谢你们的饼。」猴儿看着囊中的饼,心中默默想着,这回承了几位弟弟的情,下山可得想法子还了。

别了三兄弟,猴儿两大口把米汤喝完,收拾干净便继续踩着木栈而上,越往上,风越凉,好在日出后驱散些许寒意,加上行走间体热出汗,倒也不愁冷了身子。

不过想着得多爬一日,猴儿的步伐不禁就快了些,正午时便至山腰亭,石亭无人,倒有几条野狗趴卧,见了猴儿,欢快地摇起尾巴,吠声不断,猴儿分了些口粮给黑狗、花狗、白狗,自己也咬了几口,这回口舌总算不用受烫。

木栈尽头紧接土径,再往上也只剩土石小径,黑土狗陪着猴儿爬了一段,便在汪声中折返,猴儿则继续又往上爬了两日,总算才过了林线。

沿途猴儿越爬越是心惊胆颤,不想这天灾连巫峰都遭殃,树横歪倒,落石泥泞,出了树林,上了稜线,更是满目疮痍。此外,山巅峭寒,猴儿先是穿起棉衬,又觉不足,再套上簑衣挡风。

峰巅如猫二所言,草地植被似遭飓风连根拔起,光秃峭壁只留沙砾,猴儿依猫大指示,寻迹绕行至峰后,可那山峰另一面,竟是如牛梨耕过,沟渠横竖斜划,挠破头仍想不通是如何成此模样,但相比前峰,总算有些许绿意杂生。

猴儿顶着骄阳低头寻着药草,徘徊伫足,寻得几株,就采几株,反覆弯腰起身数次,不禁冒了些汗,便褪去棉衬,只披蓑衣。往常这般心劳,半日便能采满的竹篓,这日却连一半都填不了,尤其那冰针草更是一株难觅。

走着,晃着,不知不觉又往深处绕行。

忽有细针映入眼帘,猴儿喜上眉梢,三步并两步,绕过土丘,正要弯腰拔采时,却猛然吓得跌坐在地。

只见一佝偻漆黑身躯,似人似鬼,双眼猩红,枯坐在前。

「大神大量,饶了小猴儿,无意打扰大神,求大神放小猴儿一马。」猴儿赶紧求饶。

上山存敬畏,遇怪遇灵遇魍魉,一律称神。

「??」猴儿瞥眼偷看,细看,再三确认。

是人。

猴儿松了口气,按了按胸口。那是位蓬头垢面的大叔,虽然衣衫破旧焦黑,满眼血丝,但至少身影清晰,亦有吞吐气息。

「大哥打扰了。」猴儿欠身低头:「嘶??那??呃,这株冰针草能否让给小弟?」

「??」大叔不答,仍旧呆望。

「那我就不客气囉?」猴儿走上前,缓缓伸出手。

就在他将要碰到冰针草时,黑影如电,抓上了他的手腕。

「啊!」猴儿被大叔一扯,身子踉跄,却也看清那土丘前立着石碑,上写爱妻??

猴儿赶忙跪地,闭眼磕头,也不管右手被抓着,大声求饶:「多有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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