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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-06-23
“哇,听起来好惨。”她认真地看了程助一眼,那语气忽然变了,轻声说,“你这么聪明、这么稳的人,居然也愿意做影子,不觉得委屈吗?”
程助看着她,有一瞬的沉默。他看起来很年轻,但眼底那种沉静早已不是二十几岁的人能拥有的。他没有正面回答,只说了一句:“每个人都在做选择,只不过有人选择了自由,有人选择了责任。”
白云游没说话,只是轻轻啜了一口咖啡。程助的话让她安静下来。她忽然意识到,这个男人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毫无棱角的秘书,也许比江砚沉更加清醒地看透这个世界,只是他选择了不同的方式去活。
她靠在椅背上,轻声感叹:“那你说,我该怎么选?”
程助终于坐在她对面了,不再像以往那样始终站着,保持距离。他看着她,说:“选你能承担的,也选你愿意为之付出代价的。”
白云游低头笑了,笑得有点苦,“所以你是说,我选了江砚沉,就得准备好被关进笼子?”
“如果你选他——那是你自己的决定。”程助声音平静,“可你也要知道,有些笼子,不一定是为了困住你。”
她抬头看他,眨了眨眼,“那是为了什么?”
程助低头,搅动着咖啡,“可能是为了让你慢下来,等一个还没准备好起飞的时机。”
她笑了,眼里却泛起了薄雾。
他们就这样在小小的咖啡馆里沉默了一会儿,没有人说话,但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真切。窗外阳光微醺,街道安静,人来人往,而她忽然觉得,原来短暂的自由,也可以如此温柔——即便那是江砚沉间接施舍的。
而她也明白了,程助这个人,不止是江砚沉的影子,更像是那束藏在深夜的灯火,沉默但明亮。
(十九)你是谁(4)
夜晚来得猝不及防,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,街道上的行人裹紧了外套,步履匆匆。白云游站在酒店的前台,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,另一只手抱着包,眼神却悄悄往一旁的程助身上瞟去。
她其实没抱太大希望。
——这次已经是破例,她还得寸进尺。
程助站在离她不远的落地窗前打电话,声音压得很低,神色凝重。白云游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,但能感觉到他在认真倾听,又时不时应一两声,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在手机背面。
前台小姐看了她一眼,问她:“女士,请问您是现在要办理入住吗?”
白云游扯了扯嘴角,还没来得及开口,程助已经结束了通话,走了过来。他整了整西装外套,脸上带着一贯温文的笑意,像是无风的夜里轻飘落地的一片雪,落得刚刚好。
“可以住。”他语气轻快,声音不大,却仿佛压着刚才那一通电话中的紧张。
白云游一瞬间松了口气,眉眼也舒展开来,像是夜风中终于拢紧的围巾。她冲他笑了笑,那笑容带着一点狡黠和得逞的喜悦:“我就知道,就算不同意他也没办法。”
程助没反驳,只是递过身份证,“你办手续吧。”
白云游伸手接过,忽然凑近他,悄声问:“他是不是骂人了?”
程助低头一笑,答得含糊:“他说的话,还是不让你知道比较好。”
“啧……”白云游撇撇嘴,把身份证递给前台,语气雀跃得像是放学后的学生,“那我就住一个晚上,明天就乖乖跟你走。”
前台小姐接过证件,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,“女士,一间高级大床房,今晚只需您本人签字确认就可以。”
她笑着签了字,顺便还问了一句:“有没有带浴缸的?我想泡个澡,累死了。”
“有的女士。”前台礼貌回应。
程助站在一旁,看着她轻快地扯着行李箱往电梯走,一边回头对他挥手,一边小声哼着什么。灯光落在她的发梢和眼角,那一刻她像极了逃课成功的小孩。
“你要是再笑,我都怀疑你其实是站我这边的。”她站在电梯口调侃他。
程助轻咳一声,目光温和:“我只是难得见有人会因为这种事笑得这么开心。”
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。
夜色如墨,也吞没了北石市的最后一抹晚霞。街灯亮起,像是从天空垂落下来的金丝线,把城市一寸寸缝进了夜的怀抱。
而此刻,城市某处顶层旋转餐厅内,华灯初上,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,而内里却一派沉静压抑。
江砚沉坐在靠窗的位置,身着深色西装,领口扣得一丝不苟。他低头翻着酒单,修长的手指停在红酒的一页上,轻声道:“拉菲 2000。”
服务生应声退下。
不远处,电梯“叮”的一声轻响,夏知微走了进来。
她依旧那副纤细如竹的模样,一袭裸粉色长裙衬得人温婉从容,妆容淡雅,却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。她步伐缓缓,在灯光下仿佛掠过琉璃般波光粼粼的水面,眸色却冷静得令人心悸。
两人视线交汇,空气像是被某种隐形的线扯紧了一瞬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夏知微打破沉默,语气疏离。
江砚沉微微颔首,“回来多久了?”
“第叁天。”她落座,唇角挂着礼貌的弧度,“就被江敬洲请来参加这种……家庭内部会议了。”
服务生将酒倒入杯中,红酒荡漾。江砚沉抬眼,终于开门见山:“婚约,你怎么看?”
夏知微没有立刻回答,只抬手拿起红酒轻抿一口,嘴角似笑非笑:“联姻这件事,你觉得我们谁是筹码?”
“都不是。”江砚沉语气冷静,“我们都是交易桌上的玩家,只不过,你手上的筹码不够。”
“江家百分之十一的股权,不够?”夏知微偏头,笑意更深,“那你要什么?江敬洲不是说了,结了这场婚,你可以稳稳拿下江氏的话语权。”
江砚沉指腹摩挲着杯壁,嗓音低沉:“我要的不止是权力稳固,而是——彻底清除掉一切不稳定因素。”
“包括我?”
“如果你站在我这一边,”他顿了顿,目光冰冷如刀,“那你就不是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。夏知微望着他,忽然轻笑了一声,那笑里夹着几分轻蔑:“你是看准了我不想回夏家,也回不去,所以要挟我?”
“你也清楚,没有人真正欢迎你回来。”江砚沉说这话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,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,“但你要自由,就得付出代价。”
“如果我拒绝呢?”她语气轻轻的,像风。
“你会被他们联手剥夺一切。”江砚沉看着她,“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一个知晓太多的人?”
夏知微垂眸,指尖轻叩着玻璃杯,像是在思考。她沉默良久后,忽然抬眸望向他,目光锋利:“你看重的,是我这枚棋子的位置。而我看重的,是下完这一局后,我能不能从这棋盘上走出去。”
江砚沉一愣,随即低笑一声:“你变了。”
“是你不够了解我。”夏知微声音很轻,却坚定,“我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傀儡。你知道的。”
江砚沉没有再说话,只端起酒杯,与她轻轻碰了一下。
那一声“叮”的清响,仿佛是宿命之间的契约初签。
他望着她那双冷静却不肯低头的眼睛,忽然有那么一瞬恍惚——她那句“我不是棋子”仿佛曾在哪个夜里,从另一个女孩的嘴里吐出过。
是白云游,那个倔强、带刺、却又那么活得真实的女孩。
“同母异父”,终究不过是血缘的冷笑。而在这场以利益为筹码的博弈中,只有能撕碎命运枷锁的人,才配谈自由。
这一夜,两枚棋子,在看似共谋的餐桌上,各怀鬼胎地握手言和。
……
列车缓缓驶入北石站,车厢里响起机械而温和的提示音。
“列车即将到站,请您提前做好下车准备。”
白云游的指尖摩挲着那部旧手机,屏幕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,像是早已被时间击碎的玻璃心。电池红得刺眼,像一盏随时要熄灭的灯。
她站起身,拎着简陋的背包,在人流中缓慢移动。车门即将打开的瞬间,手机猛地一震,一个陌生的北石号码跳了出来。
她怔了怔,差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振动。屏幕裂纹将数字切割得模糊不清,只依稀能辨出那叁个字:“北石市”。
手指悬在接听键上迟疑了两秒。
“接吧。”身后传来程助平稳的声音,他站在她身后半步处,西装笔挺,神色一如既往的从容淡然,“你也知道,不会是别人。”
白云游咬了咬牙,终于按下了接听。
耳边传来他低沉清晰的嗓音,像是从遥远的城市深处穿越人海而来。
“回来了吗?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波澜不惊:“回来了。”
那头沉默了一秒,又问:“现在在哪里?”
“北石站。”她说完便有些后悔,这太像汇报了。
他轻笑了一声,听不出情绪:“这么听话?”
“……只是巧了。”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,指节泛白。
“那就再巧一点。”江砚沉道,“给你一个小时,拿完你所谓的‘东西’,别让我找你。”
“你说得好像我在逃跑。”她回得轻,但眼神却藏着锋利。
江砚沉没有正面回应,只留下最后一句:“程助会跟着你。”
然后,电话挂断。
她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,嘴角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“他真有点神经病。”她喃喃。
程助从她身后绕上前来,仿佛没有听见她的私语,只语气平淡地说:“走吧,我叫了车。”
白云游点点头,踏出站口。
北石市的夜风扑面而来,带着久别重逢的寒意。这座城市,她曾以为再也不会回来。但命运兜兜转转,终究让她再次站在了这里,像被命运轻轻地按在一条无法逆行的轨道上。
她抬头看着街边熟悉而遥远的霓虹,低声说了句:“北石啊,我又来了。”
(二十)你是谁?(5)
车开到了一座人流密集的商场门口,程助温和地说:“江总让你先进去挑挑手机,换一个新的,顺便吃晚饭。”
白云游歪头看他,唇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:“哟,老板还挺贴心。”
“他不喜欢你用坏掉的东西。”程助面不改色地补了一句,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,“包括人。”
她“噗”地一声笑出来,轻轻把头发别到耳后:“那我得赶紧修复一下自己。”
北石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,巨大的电子屏幕在夜色中亮得刺眼。程助把她送到门口,没有进去,只淡淡说:“我会让人把卡送到柜台,你自己挑。”
“你不进去陪我?”白云游回头看他。
“我不挑手机,只送人。”程助难得笑了笑,神色带着疏离的温柔,“祝你逛得愉快。”
白云游站在电梯前,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忽然有些出神。她进了数码区,挑了一部价格不菲的手机,准备掏出江砚沉给的黑卡付款时,柜姐已经收到消息:“江总的助理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费用。”
她顿了一下,收起笑容。
出了商场,她看到江砚沉正站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旁。
“这么巧?”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,“刚换完。”
江砚沉转头,打量她几眼,声音低沉:“走吧,吃饭。”
他们找了家景观餐厅,坐在靠窗的位置。白云游一边翻菜单,一边忍不住问:“主人,你今晚是不是心情不错?”
他淡淡回望她:“怎么?”
“因为你没有皱着眉头看表和手机。”
他没有接话,只道:“点你喜欢的。”
夜幕降临时,餐厅里的灯光渐次点亮。落地窗外,高楼林立,每一座建筑都闪烁着冷色调的灯光,宛如无声的星系,遥远而冰冷。窗内却是另一番情景,温暖的烛光在餐桌中央柔和地摇曳,映照出桌上精致的餐具和洁白的桌布,安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。
服务生端上一道焗烤鳕鱼,白瓷盘上点缀着细致的香草装饰,鱼肉金黄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。白云游轻轻抬头,看了一眼对面的江砚沉。他的脸半隐于烛光之中,深邃的轮廓线条显得柔和了些。二人无言,她用叉子吃着鱼肉,不知缘由地有些尴尬咬着叉子,她低着头思索着自己和他的关系:好像,他有段时间没有碰自己了,自从那天生病之后……两个晚上,自己做到后面就睡过去了,白花花的肉体和粘稠的感觉……想着想着,脸庞不自主的泛出两朵粉云。
少女未着胭脂的面庞像是刚刚出锅的白面馒头,细腻柔软,隐约透着一丝淡淡的粉色,仿佛被热气轻轻蒸熟的温润与羞涩。暧昧的灯光洒落下来,衬得她的轮廓格外柔和动人,小小的骨架在灯影交织中显得更加娇小而纤细,那一双纤细的肩膀像是初生的新月,圆润中带着些令人心悸的柔弱。
她微微垂着头,长长的睫毛不安地轻轻颤动着,偶尔偷偷抬起眼睛瞥一眼江砚沉,便又迅速低下去,生怕撞上对方那道深邃的目光。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,仿佛这样就能隐藏自己内心的小心思与尴尬。
“那个……主人?”白云游还是忍不住想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。
对面似乎就是在等她开口:“说。”他一手支着下巴,修长的手指轻敲在侧脸,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身上,既没有急迫,也没有施压。那种不动声色的等待,却让人莫名地感到紧张,
“没什么。”白云游偷偷看了他一眼,又迅速低下头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。他是她见过最矛盾也最令人难以忽视的男人。矜贵冷淡,却偏偏在她面前会慢下语速;掌握权力却从不张扬炫耀;有种让人屏息的压迫感,却也有一种不经意间的克制温柔。
“你在紧张什么?”江砚沉声音低沉中带着轻微的笑意,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,“你脸上的红晕,几乎都要烧起来了。”
白云游下意识地抬手捂了捂脸,掌心滚烫。她支支吾吾地解释:“我……没什么,就是觉得有点热。”
江砚沉没再说话,只是挑起一侧眉梢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灯光柔和地铺洒在他锐利的眉眼之间,映出几分戏谑的神色:“是房间热,还是你心里藏了什么秘密?”
她慌乱地摇头,脸颊的红色却更深了一些,小巧的鼻尖也透着淡淡的红晕,整个人在这种微妙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只属于少女的娇柔与芬芳,如同初开的花蕾,清新却又带着一点不安的羞涩。
江砚沉目光渐渐柔和下来,他清楚地看透了她掩饰的小心思,也并不打算戳破,只是伸手轻轻地替她拢了拢肩上垂落的碎发,语气温和:“脸红的样子很可爱,不用藏起来。”
白云游闻言怔了一下,睫毛轻颤,眼底似有潋滟波光闪过。她心跳得厉害,心底微妙的情绪像是一条柔软的小蛇,在她的胸口轻轻地蜿蜒,悄然爬进心底最隐秘的位置。她不是木头,只是在阴暗的生活里跑得太久,久久喘不上气的死水,也会因为一点甜甜的气泡沸腾很久,很久。霎时,脸红得更加厉害了,像是烧沸了的玻璃茶壶,她慌忙的手脚有些发麻,找了借口跑到洗手间去冷静一下,慌忙落逃的背影在江砚沉的眼里显得多么的孩子气。
她真是……太容易害羞了。像是沾了点雨就慌乱收拢羽翼的小鸟,她那种局促、试探、用尽全力想讨好他的样子,在旁人看来也许软弱又廉价,但他却觉得——天真得几乎有些可爱。
这是江砚沉难得会用在女人身上的词。
可爱。而不是“有用”“安全”或者“聪明”。
他在权力的刀尖上走了太久,周围的人戴着面具,陪笑,试探,讨好,背叛。所有人靠近他的方式都是等价交换,或者利益驱动。只有白云游这样,连撒娇都显得不熟练、连喜欢都裹着小心翼翼的羞赧——像一朵捂得太紧的莲花,尚未绽放,却已经让他看到了水面之下的纯净。
他忽然想到,或许今晚的约会可以更“成人”一些,不是那种直接侵占式的亲密,而是另一种层面的诱导与靠近。她不是物品,不该只有恐惧和顺从。但他也不打算放她走。
他起身,朝服务员微微颔首:“再加几道甜点,不要太甜。她可能还没吃饱。”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丝莫名的体贴。
看见她红着脸从洗手间走出来时低头不语的模样。那样的她,真是江砚沉一成不变的生活里,少有的……浪漫的变数。
(二十一)你是谁?(6)
夜风将车窗外的灯影拉长,回到家的路像是被夜色轻轻包裹着,车厢里一度沉默。白云游靠着窗,脑中却还残留着晚餐桌上的烛光、酒杯、他偶尔沉沉的注视——那种沉静之下藏着火焰的眼神,她看得出,却不敢看透。
门“啪嗒”一声合上,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喧嚣。
还没来得及换鞋,白云游的后背就猛地贴上了门板。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一颤,却很快被一股炙热包裹。
江砚沉的气息瞬间逼近,像野火扑面而来。他的手臂扣住她的腰,宽厚有力的手掌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滚烫的温度,几乎让她无法站稳。
西装已经被他扔在玄关,衬衫的袖口被随意地卷起到小臂,露出线条流畅的前臂与跳动的青筋。那只手攥得很稳,却又克制地没有用力,像是在以一种近乎强迫又隐忍的方式拉近彼此的距离。
白云游几乎是被他整个托住,像是贴在一扇灼热的铁门上,一时有些恍惚,喘息还未平稳,唇上已然被攫住。唇齿相贴的瞬间,她只觉得天旋地转,酒意未散,呼吸全部被他夺走,身体轻得像是悬浮在空气中。
他的吻不同于晚餐时的温和试探,吻落下时带着明显的情绪,既不是礼节性的温存,也不完全是欲望的宣泄。是混杂着占有与试探的焦灼,是从餐桌上延续至此的压抑情绪的爆发。她被吻得措手不及,背后的门冷冰冰的,身前的体温却炙热得要将她烧穿。
唇舌交缠时,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,却又因为呼吸不畅而抓紧了他的衣襟,微凉的指节像是不小心擦到了他火热的皮肤,反而被烫得一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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